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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初學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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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初學者

但是對黎爾來說, 這場團年飯是很重要的溫家給她布置的作業。

她跟溫知宴的婚結得倉促,婚後一年她根本沒去溫家走動,現在溫家用春節的契機把她叫去露臉, 是什麽目的,黎爾不敢妄自揣測。

黎爾只能做好自己的部分。

男人的薄唇下移,銜住讓她難耐的某處,黎爾壓抑的嘆息,伸手拍他的臉, 想讓他把唇移開。

黎爾真的不信他沒有碰過女人, 他在這種時候表露的那些恰到好處的情.色, 簡直是浪蕩不可方物。

“溫知宴, 你真的好壞……別碰我……”

黎爾擡手, 緊緊護住自己的胸口,溫知宴於是只能舔她蔥白的細手指, 依然是一種樂趣。

黎爾咬唇,假裝鎮定的說:“你三姑說顧沐穎要來吃你們家的團年飯。”

“嗯。”溫知宴滾動喉頭, 悶聲應。

他根本不在乎,他舌尖從她的指縫裏探出去嬉戲, 弄得黎爾又濕又癢。

黎爾說:“顧沐穎喜歡吃什麽, 你告訴我。”

黎爾見男人散漫敷衍,絲毫不把這事放在心上,她夠手,把放在枕邊的真絲緞睡袍披到身上,不讓他就著她的吊帶睡裙蕩領欺負她。

溫知宴擡起俊臉, 眸色濃郁, 瞧著黎爾,漫不經意的輕哂, “我怎麽知道她喜歡吃什麽。”

“可是你三姑說青春期你跟她形影不離。”黎爾的臉燦若桃花,眼睛充滿濕意,已經被男人輕易的弄得梨花帶雨的動情。

然而她心裏不舒服,就是不想讓他滿意。

外人說溫知宴冷淡禁欲,黎爾現在親身體會,不是,他很縱欲。

外人隔他隔得遠,不知道他身邊既有暗戀他多年的頂流女明星,面對鏡頭,每次玩梗造人設必然用他;他身邊還有年少時跟他形影不離的青梅。

“溫知宴,你的初戀是不是這個顧沐穎?”黎爾問。

黎爾現在推測溫家人把她叫去操辦團年飯,就是為了教她做人,借機把這個顧沐穎牽出來秀她一臉。

“不是。”溫知宴回答。語調散漫又果決,像是不經考慮就說的。

黎爾聽完自然不信。

黎爾將睡袍披肩上,還把腰間系帶緊緊一紮,這樣的動作充滿的拒絕意味很明顯了,溫知宴不能享用美人,便沒了興致。

“以前她跟我上過一個中學。”黎爾說。

溫知宴聳聳肩,沒做任何表態,下床去陽臺上抽壓欲煙了。

抽完回來,去浴室漱口,這短暫過程裏黎爾已經生氣的睡了。

黎爾覺得他這不溫不火,不經考慮的否認就表明顧沐穎的確跟他有暧昧。

黎爾瞇眼想著這件事,覺得自己會一晚上都想得睡不著。

年少時,她曾經真的很嫉妒那雙球鞋。

而且她早就習慣一個人睡,溫知宴跟她同床後,其實她每晚睡得不是很安生。

臨年節,每天上班,酒店裏有很多事,溫家還要把她差遣過去。

再遇上那個高貴得像只長頸天鵝,說話做事總是高高在上的溫宜,黎爾每天就過得更沈重了。

她深感溫宜不結婚,好像黎爾跟她侄子結婚就是惹著她了一樣。

黎爾關了自己床頭櫃那邊的臺燈。

溫知宴那邊的還亮著,八角金絲燈罩上刺著鈴蘭花,燈泡暖黃,散出無限的光芒。

黎爾背過身去,眼皮合著。

她以為這個晚上就這樣了,反正溫知宴跟她也做過了,不讓他做的時候,他就這種死樣子。

男人都一個樣。

黎爾生氣的側臥著要自己快點入睡,其實她很想抱著枕頭去客臥睡。

半邊床墊凹陷,男人再回到床上,身上帶著醇甜的淡淡煙味。口裏是留蘭香跟薄荷,薄唇貼黎爾的側臉跟側脖頸一路吻下來。

燥熱的鼻息熏得黎爾周身毛孔收縮。

黎爾因為要睡了,就摘了先前避他而套上的的真絲睡袍,身上只有一件細吊帶短擺睡裙,滑緞貼著身子,十分親膚,像沒穿一樣。

他從她的薄背背後貼緊了細吻著她,瘦突的骨節分明的手探進溫暖的鵝絨被子裏,卷起她的裙擺。

一股沁涼襲來,很快就變成是灼熱,黎爾細聲嬌嗔,“溫知宴,我要睡了……”

溫知宴不語,沈默的吻著她,唇貼她香肩吮含,弄得黎爾癢。

屋外的風雪搖曳,黎爾看著窗戶外院子裏的紅楓被雪淩.虐,細弱的楓樹簌簌發抖。

男人拉住她慌亂的手,在她耳後低哼悶喘。

所有的鋒利都化作溫柔那瞬,他輕咬黎爾燒得滾燙的耳垂,將那小巧的軟肉吮得黎爾為他渾身顫栗。

他氣息帶了幾分紊亂,聲線啞得發磁,“從來都只有爾爾一個。”

就在黎爾耳邊吐詞,震得黎爾的心都嗡嗡作響。

“……”黎爾難耐的咬唇。

即使下意識的以為這是他在這種時候哄她才說出來的撩欲情話,心裏也感到被安慰了。

從溫宜那兒受的氣解了一半。

屋外的風雪大作,黎爾淪陷,只因溫知宴在野蠻又霸道的蠱惑她的心。

在這種事上,她只是個初學者,他帶領著她,墜入一個個的黑洞裏。

在她下墜得以為要跌疼的時候,他卻帶來最甜蜜的體驗。

難忍許久,黎爾在男人懷裏瑟縮成一團。

抱她去洗澡的時候,溫知宴柔聲說:“不想去北城吃團年飯,就不去,奶奶叫你去幫忙,是想讓大家見見她的孫媳婦。”

黎爾心裏知道不可能不去,但是溫知宴能這麽說,她心裏解氣了。

明明是要跟他清算他有沒有初戀的晚上,黎爾又被他弄得一團亂。

黎爾也只能事後逞逞能,張口咬了一下他的脖頸,跟他撒嬌道:“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跟你那個了,就不用去吃溫家的團年飯。”

“我是答應了。可是奶奶叫你去,你自己無法拒絕而已。”溫知宴回答。

黎爾還是覺得他很狡猾,像今晚,他又哄著她跟他一起墮落。

領證前,黎爾想的是跟他相敬如賓。現在,她覺得自己太天真了。

她有什麽本事,能跟溫知宴這樣的天之驕子相敬如賓。

她為他把持不住,只是早晚的必然。

洗完澡出來,黎爾撲在男人懷裏,認真的問了一句:“溫知宴,你……以前見過我嗎?”

比如高中的時候,如果那時候他為了顧沐穎經常去思銳中學,那是不是曾經見過也在那裏上學的黎爾。

“你自己想。”溫知宴滾動粗喉結,睨著她水靈靈的帶了緋色的眼睛,很慎重的回覆。

黎爾見他不說,也不再猜了。

被他要了一場,她身子軟軟的,到了床上,反而什麽都無法顧慮,直接睡著了。

*

顧沐穎最近研究所裏不忙,便應幾家大型地理雜志主編的邀請,端著相機來璃城為他們拍雪景。

剛到璃城第二天的時候,她就打電話給溫知宴,要溫知宴跟她一起去悅榕山上坐纜車賞雪。

溫知宴當時是說沒空,因為公司裏事情太多了。

她都來璃城幾天了,溫知宴今早忽然打來說,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,可以跟她去山上。

顧沐穎覺得很稀奇,溫知宴一旦做下決定,就不會再更改,顧沐穎還以為這次來璃城肯定見不到溫公子一面。

他忽然又把主意改了,顧沐穎感到驚訝。

讓顧沐穎感到更驚訝的是她聽說溫知宴結婚了。

就是這次來璃城,恰好遇到她小姑溫宜從美國回來,顧沐穎跟溫宜見面,從溫宜口中得知,溫知宴已經跟人隱婚一年有餘。

顧沐穎驚駭得像是在大晴天遇上了一場驚天雪崩。

今天是周一,悅榕山的游客很少。

顧沐穎大學畢業後,做了物理學者,在世界各地游學,她還有個愛好是攝影,一直在兼職幾份地理雜志的風景攝影師,為他們拍片。

自己也開了攝影博客,在網上有很多粉絲。

她這種人就是生來不愁錢花的類型,想過什麽樣的日子,全憑自己高興,但是想要什麽樣的男人,就辦不到了。

喜歡這件事是強求不來的。

別說富士山,就是現在眼前這種悅榕山,如此靜好旖旎的矗立在天地之間,也無人能憑愛意將它私有。

在不斷上升的纜車裏,顧沐穎跟溫知宴相對而坐。

溫知宴穿了件煙灰色的長呢絨大衣,戴著黑色的皮手套,下身配杏色西褲,簡約裝扮。

冷感的眼眸,光芒的臉孔,禁閉的薄唇。

跟年少時那個酷帥少年相比,虛歲二十七的他更迷人了。

久別重逢,目見男人還是這般郎艷獨絕,世無其二,顧沐穎想起了初遇溫知宴的蘇城夏天。

十六歲那年,思銳中學高一年級一開學,家境甚好的顧沐穎天生麗質,才藝非凡,在學校裏一舉被評選為校花。

青春期的孩子們在校園裏十分愛攀比,當時的顧沐穎每天都收到很多封情書,然而卻沒有一個男生能讓她動心,

直到那天,父母為他介紹從北城來的溫家孫子,溫知宴。

說這個夏天他來蘇城參加青少年全國籃球比賽,順便陪他奶奶到蘇城養病。

顧沐穎的媽媽說:“小穎,這是阿宴,你們要好好相處。”

那是顧沐穎第一次見溫知宴。

少年穿著雪白的籃球服,瘦而高大,才十六歲,身高就已經超過了一米八,跟在他奶奶鄧慧蓉身邊,眼神冷清,面孔線條爽利,四肢比例極佳,被蘇城夏天的劇烈陽光一照,折射出比鉆石還要奪目的光環。

其實,一開始,在雙方長輩的盛情介紹之後,溫知宴跟顧沐穎並沒有過多的接觸。

直到有一次,顧家請客,溫知宴參加完籃球隊的訓練,去她學校找她,在教學樓的天臺抽煙解悶,等她放課。

碰頭的他們準備要走,有人來了。

看校服顏色,是跟顧沐穎同年級的女生,她哭著沖上天臺打電話,“你就給我買雙新球鞋怎麽了,下周高一的人要去參加爬山活動,我那鞋都那麽破了,剛交完芭蕾班跟鋼琴課的錢,你沒錢了,那也不關我的事啊。

你就是太摳門兒了,一點都不疼我,還沒有爸爸疼我,你不給我買新球鞋,我就不去參加這個爬山活動,你知道我們學校校花的球鞋多少錢一雙嗎?七千八,上面還有NBA巨星的親筆簽名,是她男朋友送他的,你要是不給我買,我也早戀 ,我也去找個這樣的男朋友算了!”

被點名的顧沐穎聽得發笑了。

最近她在學校裏被全校師生議論的最新話題是她腳上那雙新限量款AJ,那是罕有的撞色,在國內的專櫃根本買不到。

有人讓自己在國外開公司的小姑買來送她,小姑那陣正好在看NBA球賽,買完鞋子就順道帶去讓球星簽名了。

顧沐穎機緣巧合下,得到了一雙稀世罕有的AJ。

這個人就是溫知宴。

思銳中學的人傳言是顧沐穎的男朋友送給她的世間稀有的球鞋。

她男朋友還在參加全國青少年籃球賽,是隊裏的狠酷前鋒,明星一般的存在,又帥又有錢。

家世背景更是不可說,要是拿來寫成小言,都會被編輯著急的戳作者,讓作者不要太過跟讀者強調他家裏擁有的頂級人脈關系。

很明顯,這個跑來天臺打電話的女生就是聽了太多這樣的傳聞,誤會了顧沐穎真的有這樣一個男朋友。

顧沐穎借機跟溫知宴說:“要不要去告訴她,你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
“不用了。反正我也不是你們學校的,我在蘇城也只呆這個夏天而已。”溫知宴淡淡回應。

“走吧,你媽跟我奶奶都在等。”溫知宴招呼顧沐穎。

兩人從北面的扶梯下樓時,那個女生還在那兒哭,她是甜嗓,哭起來的聲音軟軟的,帶著很多的嬌氣,讓人聽了十分的於心不忍。

刺激到同年級同學的顧沐穎瞬間覺得自己太高調了,以後還是不要穿這麽特別的球鞋來學校比較好。

溫知宴銜著燃燒的煙下樓,頭要隱過臺階前,睜眼看了一眼打電話的女生的長相,對那張滿面淚痕的小臉隱約有了印象。

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這個女生。

下了教學樓,布告欄前停著一輛油漆逞亮的銀色機車,進口的寶馬 R 1200 GS Adventure,藍白色,線條流暢的硬朗,馬力十足,是不少高中男生的夢中情車。

溫知宴長腿分開,跨坐上去,把頭盔遞給顧沐穎,將顧沐穎送到吃飯的地方,一個環境清幽的蘇氏園林別院。

他告訴顧沐穎,“你先進去,我要先去幫我奶奶拿兩副中藥。”

“哪裏?”顧沐穎問。

“蘇月巷。她聽人說,裏面有個醫生的中藥開得好,前天去試了試,當時看完有幾味藥不夠了,沒拿到藥,看診的大夫讓今天去拿。”

“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?”顧沐穎很想再坐帥男生的機車後座,都下車兩分鐘了,她的心還是為坐在他身後那股感受而怦然著。

“不用了。”溫知宴卻寡淡的拒絕,摘了頭盔,他一個人騎機車,不用頭盔,就是這麽恣意。

很快,銀色機車駛遠,單手握車把的他身上的短袖體恤被風吹起,一截冷白的勁腰在炙熱夏天閃現,蕩漾出濃烈的野欲荷爾蒙,掠動少女的芳心。

到了蘇月巷的涓雅藥店,溫知宴下車,拿出處方單,喊了一聲,要拿藥。

店裏沒有人,只有一個穿校服襯衫跟百褶裙的少女趴在櫃臺上按計算器玩。

剛放學回來的她心情不好,還被家裏人叫幫忙看店,更煩了。

她的手指不停的按著計算器發脾氣。

一會兒是機器人女聲說出的歸零歸零歸零歸歸歸歸歸歸零,一會兒是電子計算器裏儲存的各種爛大街播放的樂聲,從那小小的廉價機器裏傳來,刺耳得緊。

溫知宴再次喊了一聲,“我找大夫拿藥。”這次刻意的揚高了分貝,為了在她面前顯得他比那個破舊計算器的存在感強。

她好像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樣,一般的女生但凡他一出現,為他花癡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來。

到了現在,她也沒正眼看他一眼。

“哪天的單子?”少女的手指終於離開了計算器,起身來,在半中半西陳列的藥店裏走向溫知宴。

隔著玻璃櫃臺,接過他手裏的處方單,翻抽屜找了找,少女沒找到,很寡淡的說:“倪大夫現在不在,出去幫人看診去了,你著急嗎?著急的話,就坐那兒等。不著急就改天來。”

小小年紀就經常幫家人看店的她很精明,看到處方單上已經被倪涓雅拿筆畫勾了,意思就是人家已經付錢了,付錢了就只能巴巴的等唄。

在小小年紀的她看來,做生意這事就是買東西的給完錢了,賣東西的就是大爺了。

如果這人的處方單還沒給錢,她一定正眼瞧他,盛情接待他,還會給他熱情的端茶遞水。

“我今天一定要拿到。”溫知宴說。

“那你就坐那兒等。”少女指了指門口擺著的一張給病人候診用的長椅,不耐的說,“我給倪大夫發信息問問她藥撿了沒有。”

說完,她便不再理睬溫知宴,去拿手機給倪涓雅發了一個信息,說有人著急找拿藥,叫倪涓雅快回來。

倪涓雅不久給她打電話回來,告訴她這幾副藥放哪裏了。

“這些是你要拿的藥,上面貼了單子,寫了要怎麽服用,祝藥到病除,下次再來。”少女找出來,草率的放在櫃臺上,把處方單收過去就完事了。

她心情不好,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溫知宴一眼。

她才不管他長得帥不帥,停在藥店門口的機車款式炫不炫,她現在只在乎倪涓雅什麽時候回來,帶她去商場買新球鞋,爬山活動馬上就要來了,沒有新球鞋穿,真是煩死了。

是這樣的心境,讓她完全沒有心情鑒賞帥哥。

溫知宴取了藥,去中式別院裏吃飯,把藥給鄧慧蓉,鄧慧蓉當時肺不舒服,從北城到蘇城過夏天,聽人說蘇月巷裏有個女大夫撿的中藥效果好,便抱著試試的效果去看診了。

那個夏天,鄧慧蓉在蘇城靜養身體,溫知宴在蘇城參加籃球訓練項目,顧沐穎記得很清楚,不然她此生大概都沒機會認識溫知宴。

但他們的關系也僅止於認識而已。

溫知宴這個人很冷,又狂,從青春期到大學,再到進社會,沒有女子能入他的眼。

這次來璃城,偶然聽見溫宜說他結婚了,顧沐穎被嚇了一跳。

溫宜還提了一嘴,說溫知宴娶的人,以前跟顧沐穎上過同一所高中,念完高一家裏出事了,搬到了璃城。

顧沐穎沒多嘴問,溫宜倒多嘴說了,口氣萬分嫌棄的說,這個女孩子父親出軌了,母親鬧自殺,在原來住的地方鬧得難堪死了。

纜車到了山頂,顧沐穎跟溫知宴從禁閉的車廂裏走出來,呼吸到新鮮空氣。

“怎麽忽然想起我來了。我本來打算收拾行李,要回北城了。”顧沐穎問。

“想起我小姑說要請你去我們家吃北城的團年飯。”溫知宴回答。

新鮮的充滿寒意的空氣襲來,顧沐穎吸了吸鼻子,“不是年年都去嗎?今年有什麽特別要註意的?”

“今年爾爾幫他們辦。”

“爾爾?”

“以前高中跟你上過一個中學,思銳,後來轉走了。”

顧沐穎在思銳上了三年,交的朋友不少,但凡學校裏有才華有存在感的人她都有結交。

就是沒有聽說過爾爾。

“哪個爾爾?”顧沐穎問。

“不過爾爾的爾爾。”溫知宴牽唇,把這個名字念得特別有情韻。

顧沐穎眼神暗淡下去,嘆氣問:“怎麽結的婚?”

溫宜說是為了樹立他不涉政的形象,才隨便找了個平民女結婚,捱過這波他沖擊歐洲市場的行情,很快就會離婚的。

溫知宴本人的回答則是:“想結婚就結婚了。”

顧沐穎又問:“為何不公開?”

溫知宴說:“她不想。”

“是嗎?”顧沐穎覺得如此遷就一個女人的天之驕子甚為卑微,她從來沒有見過為人這麽偷偷摸摸做一件事的溫知宴。

溫知宴撩起薄眼皮,眺望遠處的雪景,說出今日跟顧沐穎見面的目的,“如果我小姑對青春期的我們有什麽誤解,我希望你能幫我說明一下。”

昨晚黎爾在床上的那些表現就是吃醋了,她以為顧沐穎是溫知宴的初戀,她去北城操辦溫家的團年飯會碰上這個顧沐穎,她覺得到時候會很尷尬。

溫知宴為了避免到時候她遇見顧沐穎,產生不必要的誤會,今日特別來跟顧沐穎要個口頭撇清。

溫宜上年紀了,他作為一個晚輩,奔去溫宜面前,撇清他跟顧沐穎沒有暧昧,會顯得他很閑且很沒有分寸,不符合溫家人,特別是溫知宴做事的作風。

於是溫知宴來找顧沐穎說明這件事。

“怕你的爾爾吃醋?”顧沐穎問。

溫知宴沒吱聲,默認了。

“那年在蘇城夏天,就瞧上她了?”如果不是這樣,沒必要提她以前跟顧沐穎一起上過思銳。

溫知宴喉頭悶哼,沒承認也沒否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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